第(2/3)页 “三年了,整整三年,你一步都未曾踏出过国公府的大门。如今倒好,新婚燕尔,不陪着你那美貌的世子妃,反倒跑来我这儿,怎么?国公府的米粮不够了,想起来你还有个临江月,可以来打打秋风?” 他句句是调侃,字字却都带着刺。 那是一种被长久忽视后,积压在心底的怨气。 裴晏清对他的冷嘲热讽置若罔闻。 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他,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这间极尽奢靡的厢房,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冷哼。 “你的品味,还是一如既往的……俗不可耐。” “嘿!我这叫风流倜傥,懂得享受人生,不像某些人,年纪轻轻就活得跟个入土半截的老头子似的,无趣得很!”云照被他一句话噎得不轻,当即反唇相讥。 他拉过一张紫檀木椅,大马金刀地在裴晏清面前坐下,翘起二郎腿,用那柄镶金的玉骨扇一下下地敲着自己的手心,摆出了一副审问的架势。 “说吧,无事不登三宝殿。究竟是什么天大的事,能把你这位‘已死’的江主,从棺材里给请出来?” 裴晏清终于抬起了眼。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,平静无波,却带着一种能洞悉人心的锐利。 “你明知故问。” “我知什么?”云照故作茫然地摊开手,“我只知道,临江月现在是我云照说了算。江主?那是谁?我不认识。” 他这副无赖的模样,若是换了旁人,怕是早就被气得七窍生烟了。 可裴晏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眼神无悲无喜。 良久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。 “东宫动手了。” 云照敲击手心的动作一顿。 他脸上的嬉笑不变,眼底却有寒光一闪而过。 “哦?动了便动了。这京城里,哪天不死几个人,哪天没几家铺子被封?与我何干?又与你何干?”他依旧嘴硬。 “你我都知道,这与你我,都有干系。” 裴晏清不再与他废话。 他从宽大的袖中,取出了一卷用火漆封口的密信,随手扔在了桌上。 “啪”的一声轻响,在这安静的厢房内,却显得格外刺耳。 “你自己看。” 云照的目光落在那卷密信上。 信封是东宫专用的贡品云纹纸,火漆上印着的,是太子私印的苍龙图腾。 他脸上的风流笑意,终于一点点地收敛了起来。 他伸出手,修长的指尖有些微的凝滞,最终还是将那封信拿了起来。 拆开火漆,展开信纸。 信上的字迹,是他再熟悉不过的,东宫詹事府主簿的手笔。 内容很短,只有寥寥数行。 可当云照的目光扫过那上面的字迹时,他整个人的气息,瞬间就变了。 如果说方才的他,是一柄藏在鞘中的风流宝剑,那此刻,这柄剑已然出鞘,锋芒毕露,杀气凛然! 他眼底的风流笑意寸寸碎裂,化作了淬了冰的杀机。 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危险的眯起,原本慵懒闲适的姿态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如临大敌的紧绷与狠戾。 信上赫然写着—— “彻查临江月江主真实身份,严密监控国公府裴晏清动向,疑……与旧东宫遗脉有关。” “旧东宫遗脉”这五个字,如同一道惊雷,在云照的脑海中轰然炸响! “混账!” 云照猛的一掌拍在桌上,那张坚硬的紫檀木桌,竟被他拍出了一道清晰的裂纹! 他再也维持不住那副嬉皮笑脸的伪装,整个人如同被激怒的猛兽,焦躁地在房中踱步,俊美的脸上满是阴沉与怒火。 第(2/3)页